總有一天,一切將會消失在人性的黑暗裡,我們只能永遠被禁錮在贖罪的深牢裡,親眼看著孩子們死去,隨著世界銷聲匿跡⋯⋯
銷聲匿跡,高雄在地 deathcore 新秀,由主唱浩鈞、吉他手謙恩召集吉他手映璇、鼓手仁雋與新加入的貝斯手智瑋成立於2016年中。銷聲匿跡的音樂主要描述社會中被掩蓋的真相、挖掘那些他人不屑一顧的隱晦角落,將之血淋淋的陳列,藉由歌曲道出貪婪妄為的人類終將遭致反噬,vanish into ashes…。 (編按:由於智瑋是在專訪後加入,故以下內文看不到他的作答。若想了解更多關於智瑋老師的事請鎖定接下來的噬星專訪)
銷聲匿跡怎麼定位自己的音樂?創作路上最主要受到哪些前輩影響?
謙恩:我們是定義自己為死扣(deathcore),新專輯也會是以 melodic death metal / deathcore 的形式下去製作。我最喜歡的樂手是 Jason Richardson,銷聲匿跡的solo也會看到他的影子,我自己受到他很多影響,有好有壞啦,有些人聽完之後就會覺得「誒,這有Jason的味道」,這句話我聽到後來會很賭爛(不爽),當然一開始會很開心啦(代表自己至少有一定的實力),我的第一個吉他老師就是恕的吉他手阿文老師,他幫我打好我彈吉他的基礎。後來也有找Beyond Cure的吉他手韋仁老師學,從以前學到現在影響我最多的老師就是韋仁,所以就有人會分享我們的音樂說「原來是高雄小韋仁啊!」,可能他的角度是跟韋仁一樣厲害,但另外一個方面感覺就像「幹你是不是在抄襲韋仁啊!」那種感覺。
創作上我覺得難免受到影響,像我們現在創作的東西又不一樣了,但還是會以死扣的基底去做,也會盡量不要跟其他樂團太相似,慢慢找自己的感覺。
大部分聽到新樂團時會覺得這很像某團,這是一定的,可是我們想要盡量減少這件事情發生,讓銷聲匿跡的特色鮮明一點,當然我們自己也會再進修,從別的地方找靈感。
浩鈞:現在的銷聲匿跡還在成長期,就像一個小朋友剛出來,什麼東西都想試試看。
平常創作時是否會起爭執,又是怎麼調解的呢?
謙恩:會啊,但我們這方面的爭執比較少,也不會硬碰硬吵起來,團員們會去聽誰的想法比較好,目前是這樣子。接下來的創作也還是會由我主導整個歌曲的大方向,跟現在的差別就是我們已經確定我們要走怎樣的編曲方向,不過基本上就是我的編曲初稿必須達到80分,讓團員覺得很爽很好聽,沒有太多的問題,再跟夥伴們一起修改到100分。有時候大家一起從0開始寫,反而會人多嘴雜,浪費很多時間,大家有很多想法卻沒有辦法決定要使用哪一個,不如就是有一個人負責做出架構,大家再一起用這個架構下去編,這樣是我覺得最不浪費時間的做法。
團員平常樂團外有什麼興趣? 又是如何影響到你們的音樂創作呢?
謙恩:之前還比較瘦的時候會去打球啦、運動之類的,主要的興趣還是彈吉他。
浩鈞:我喜歡找些非主流科學的東西來看、還有研究陰謀論,用不同的觀點去看事情,也會把這些東西寫進歌詞。
映璇:看電影,可以從電影配樂中得到靈感及聽到一些不常聽到的曲風,學習電影配樂中操作氣氛的方式,並將其融入樂團的歌曲中。
仁雋:養寵物。
銷聲匿跡 (Vanish into Ashes) - 銷聲匿跡 (Demo)
各位在上台演出前會做哪些熱身?
謙恩:我的話應該就暖個手指吧,盡量讓自己的手熱一點。不管緊不緊張,在台上肌肉都會呈現緊繃的狀態,就算肌肉緊繃也不一定是因為緊張,如果要在台上減少出錯的話就是得暖好手指。
像我們鼓手也會,上一團快結束就會進來休息室動動腳、動動手,打個打點板之類的,不然可能會受傷。
浩鈞:我除了基本發聲以外就是去跟其他人打招呼,培養一下默契,在試音前我比較會去盯個團員。
不論是去表演或是看表演,你們最喜歡的場地是哪裡?
謙恩:我蠻喜歡在高雄百樂門酒館表演的,比較放鬆一點,無論如何在自己的家鄉表演就會比較放鬆、也會比較開心一點,去外縣市的話可能會擔心票房、交通等等問題,都會影響到身心狀況,所以表演上可能不會那麼淋漓盡致,可是在高雄的話因為都離我們很近,不會有精神上的疲憊。
浩鈞:我比較喜歡去恆春的山羊飯館,到那邊雖然有點舟車勞頓,可是氣氛很舒服,表演完還可以看星星、吹個海風。
謙恩:如果要排的話第二名我也會選山羊飯館,或者是並列第一名。
浩鈞:看表演的話我會選Live Warehouse,因為去那邊看完表演我不會耳鳴或是頭痛。
謙恩:看表演的話我喜歡在台北的 Legacy,也有可能是去那邊看的都是國外的大團,做出來的音場就很好,但是那邊的場地大、不會那麼壓迫,音場真的不錯,目前比較喜歡的就是Legacy Taipei。
映璇&仁雋:最喜歡去台北Revolver 演出,看表演則最愛大港開唱的舞台。
最嚮往的舞台是哪裡?
謙恩:國外的一些大型金屬音樂祭的舞台吧!大一點的當然就是像Wacken、Download、Bloodstock、Brutal Assault、Summer Sonic之類的,或是像有些國家會有一些當地的大型金屬音樂祭。七月的時候跟澳洲團Shatter Brain表演,跟他們也變好朋友,他們一直叫我們一定要去澳洲表演哈哈。我後來得知澳洲有一個金屬音樂祭叫做The New Dead Metal Fest,希望有一天可以上那個音樂祭。
浩鈞:我的話會比較想去日本表演,不管是音樂祭或是場館活動都可以,純粹就是想去日本看看。
對高雄整體音樂場景有什麼看法?
謙恩:以我們的曲風來講是比較重、兇的極端音樂,有時候跟前輩聊一些以前的光景,就會覺得以Metal或是扣(core)團的市場來講,高雄慢慢在走下坡,像以前漂浮者的時代不管是不是發片場,台下觀眾都很多,包括其他的扣團也都是這樣⋯⋯
浩鈞:以前只要是扣團只要隨便賣至少可以塞滿月光劇場的三分之二,可是現階段平常的話我們只有20~30人左右,甚至更少。
謙恩:國外或是台灣,每個時期可能會流行不同的東西;像高雄扣團盛行的時候,當時國外的metal扣團也是巔峰,可是,現在去看國外新興的扣團或是金屬團也沒有像以前 Bullet For My Valentine 、As I Lay Dying、Lamb of God那麼紅。中間觀眾的口味在改變,喜歡的東西不一樣了。
我會覺得,台灣聽金屬的人數好像一直在下降。不管是在高雄還是台北都是這樣,即使大團來高雄表演,台下一樣只有小貓兩三隻,我就覺得超慘,像是暴君今年二月來高雄時,我就想說現場怎麼會這麼少人⋯⋯就連彼岸曙光現在也是會有票房不佳的時候,聽周楷倫(彼岸曙光鼓手)講,以前不管怎樣的場都很多人,聽說他們以前發片有到200人欸,我覺得這不是樂團好不好的問題,是整個環境在改變,觀眾會想要新的東西,所以,你也可以看到很多團玩到很後來都在轉型。
銷聲匿跡的各位會怎麼推薦朋友聽獨立樂團?
浩鈞:基本上我不會去一直推他們來聽金屬,可能先推薦龐克類的或是獨立樂團裡面比較大眾化的給他們,用這種方式拉他們進這個圈子。
謙恩:我也差不多,以前可能會覺得那些不聽金屬的人都是北七(白痴),當時的我就是個金屬屁孩哈哈。
現在以我身為樂手來講的話應該什麼都要聽,這樣是幫助自己更認識音樂,我不會主動去跟朋友說你可以去聽什麼,可是我如果知道哪個朋友有在聽獨立樂團的話,就會去推他更多團,不管什麼類型的樂團我都會推,不一定都要金屬樂,因為我覺得台灣有很多很棒的獨立樂團,都需要大家去聽,所以,朋友喜歡什麼類型我就會推薦類似的樂團給他。
對現在音樂圈小清新當道的看法是什麼?
謙恩:我覺得就是音樂啊,音樂就是把心裡的抽象的想法形象化,我也不會排斥流行樂⋯⋯其實也不能講流行樂,只是這個音樂比較受歡迎而被叫做流行樂,套用彼岸曙光主唱阿淵講過的一句話:「把音樂冠上流行不流行的標籤,對音樂是一種指責。」我對這句話印象很深。
沒有什麼流行樂,他也不是什麼樂風,就只是大家比較喜歡,因為他是跟喜歡的人的生活很貼近的。說真的,生活這麼痛苦了誰還會去分這些東西,大部分的人看到的是這樣子,而銷聲匿跡是去挖一些大家不願去碰觸的晦暗,但也不代表這樣就比較高尚,只是因為我們想要寫這些東西。
大家都是玩音樂,還是回到音樂本質上,不需要硬去指責潮流。他們爽就好啊!像獨立樂團也有寫很多小清新的東西,情情愛愛我覺得沒什麼不行,我也會聽啊!
有時候在metal或是扣團也會有很芭樂(俗套)的段落,那你要怎麼去解釋這個,如果一定要跟大家都不一樣,那你為什麼又要寫這些讓人家甩頭的 Breakdown?我的想法是這樣,所以認為沒有必要去指責所謂的小清新。
如果可以的話最想合作的台灣樂團是?
浩鈞:Beyond Cure 或是破繭而出,因為他們都是deathcore 很對我胃口,這類型的死扣團都算我們的啟蒙。
謙恩:想跟閃靈,台灣金屬先驅欸!
映璇&仁雋:Beyond Cure。
請問你們對本次「南方硬底新勢崛起」其他三團的看法?
浩鈞:就是帥,在南部玩金屬的人很少,所以有一種良性競爭的感覺。
謙恩:有時候會想比對方做的更好一點,但又希望一起進步,有點像戰友,像是飯匙槍這種風格在台灣很少,他們跟火燒島都有一種南部的金屬的氣魄,你不會在台北聽到這種味道,很鞭又很old school我很喜歡欸哈哈。
噬星的話,我們表演十次大概有十次都跟他們共演,他們主要的創作者(智瑋)很年輕、很有潛力,也跟我一樣是韋仁的學生,除了旋律以外也會加入其他不同的元素,他們東西很爽也很有想法,很metal、很扣、又很有自己的味道,我覺得這些團的核心都比我們好,目標很明確。
山羊查克的話就是我另外一個團,當初聽說他們缺吉他手,所以想說去應徵看看哈哈,是代打現場樂手的身分,後來因為他們寫的東西我很有共鳴,這個月就決定正式加入山羊。
樂團接下來有什麼短期以及長期目標嗎?
謙恩:本來預計明年要發EP啦!不過計畫改變了,我們對現階段的東西並不滿意,還有很多要改進的部分,大概會延後到後年直接發一張專輯,因為我們終於在歌曲的取向上有了明確的方向!而且新的銷聲匿跡也會更兇更完整。接下來一年多的時間,會專心寫歌、錄音,要發表超過100分的完成品,每一首歌都要嚇死大家!
浩鈞:長期目標就是在未來上個大音樂祭、海外巡迴這都算我們的目標。
謙恩:把東西做穩,經營自己的品牌。
我們這樣的曲風還是在國外的市場比較大,像以前的Revilement這種都直接衝國外的,長期目標就是要讓銷聲匿跡的作品被世界上更多人聽見。
專訪 / Vigo
撰文 / Rh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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