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成軍於高雄,由Bass手秉志、主唱小賀、吉他手小麥、鼓手大美組成,饒舌與金屬交織建構出的謎路人,他們的音樂有如一盞暖燈照亮並將暖流注入聽眾們心中藏得最深的脆弱--「我們都有弱點,但我們不會輕易被打敗」
延續 謎路人 專訪上集,下集我們將繼續深入了解他們自己,以及對於市場環境和未來計畫的看法與規劃!
Vigo:台日市場差異和碰到的問題?
秉志:其實這就是關於表演的慾望跟對音樂的需求而已,其實每個人對音樂或藝術都是有需求的,而這樣的敏感度取決於大環境有沒有培養出大家這個習慣。我們去日本的這幾趟中,發現日本人無論樂風對音樂的需求都非常大,可以看到他們除了主流的唱片行,也不乏二手唱片、黑膠唱片行;以我去逛的經驗,那裡時時刻刻都有人在選東西,這意味著他們對音樂的需求是非常大的,時時刻刻都想要去挖掘些什麼來聽,而我們這邊的環境其實就是礙於現在的串流媒體之類的,實體的唱片行在台灣已經漸漸沒落了,大家轉為用數位方式聆聽樂團的作品。我覺得購買音樂的慾望會促成他們衝現場的欲望,這是相互連結的,還有最大的差別是在於他們認定自己喜歡的音樂之後不論是看演出或是去聽一個DJ也好,他的目標是非常明確的,比方說我今天就是要去這裡、我今天就是要看那個團、我今天就是要去聽那個DJ放歌,但是在台灣大家比較容易會被媒體或是其他主流一點的管道影響選擇。
小賀:日本的聽眾會比較團結一點。
秉志:當然我覺得最可貴的是,我們獨立音樂圈的樣貌跟日本很像,只是我們必須讓受眾群更大。
小麥:獨立樂團好像都這樣子吧,很多人玩獨立樂團並不是要賺到自己的收入,在樂團背後他還有一份正職要做,一邊工作一邊玩樂團;其實我覺得每個國家都一樣,都是這樣辛苦去撐過來的,但他們也一定有自己的目標會去達成,不會因為真的說資金不足或是怎樣,就否定自己的目標,樂團內的共識真的很重要。
大美:應該說獨立音樂人的比例上或許每個國家都一樣,但是因為人口數差異而有蠻多人覺得說好像日本玩團的比台灣多,可是在整個比例上其實也是差不多的,也許幾百個人裡面有十個人;因為每個國家都還是會有這樣的人想要做這些事,有時候不一定是他們人數真的比較多,可是情況其實是一樣的。
秉志:演出者跟整個環境大家都要負一點責任,而不是玩樂團的怪環境不好,然後看表演的人嫌樂團爛,我覺得這是互相的事情。
Vigo:有什麼建議想告訴剛開始玩樂團或接觸音樂的學生們呢?
秉志:就去嘗試吧,因為人生有很多不確定性,哪怕是各種方式的音樂呈現,我們都會非常開心的見到年輕一代去接觸音樂這件事情。
小麥:我覺得可以多看一點表演,不管是什麼表演,免費的要錢的都可以去看、去參與,多聽一定會有收穫。
大美:這樣能激發更多從前沒想到的東西,不要下太主觀的認定,因為沒嘗試過絕對不知道適不適合;試過以後就算不適合,起碼你也努力過了。不要被刻板印象牽著走,這樣整個環境、風氣才可能有所嘗試、有所突破。
Vigo:謎路人是怎麼選擇今天這個方向的?
秉志:其實最早唱繞舌的是我,也因為被Nu-metal影響,在唱繞舌的時候我就一直很希望可以把繞舌用那種方式呈現,但這樣的人台灣真的不多,直到遇到小賀,其實他是開始進行謎路人創作後才開始唱繞舌,其實也蠻開心看到他在繞舌這一塊的發展,他是自己非常積極去做而不是為了應付樂團創作姑且試看看,一直到後來自己主動的創作verse到最後開始有自己的風格,我覺得這些養成真的都得來不易阿!最想的還是老話一句:音樂都是沒有區分的,在台灣特別容易看到東西被分化,我們在做的其實也就是融合而已。
大美&小麥:凝聚更多來自不同族群的聽眾
Vigo:同時也想請問樂團平常的創作習慣?
秉志:其實講真的有製作人之後創作習慣稍微有一些改變,以往的話通常是我或小麥生出一些Riff,現在我自己比較傾向於先產出這首歌的律動,整個flow出來之後再跟小麥搭配旋律的呈現方式,同時在節奏部份跟大美協調,最後再完成主唱的部分。
小麥:我們目前作曲編曲的模式是四個人在練團的時候生出比較完整的架構。《Scar》時期就是由我這邊完成雛型之後再交由團員修改,但《Rebirth》後的作曲就比較偏向大家一起Jam。
秉志:一起去溝通
大美:有時候Jam完,小麥或秉志請我先把鼓編出來,編出來之後再去安排,
小麥:並加入細節。
Vigo:團員相處上有遇過甚麼問題嗎?
小賀:還是會吵架阿!
秉志:音樂就是人做出來的,
小賀:正常就是會吵架,然後吵完才會更好。
秉志:如果想要認真玩音樂,那你更需要去了解團員真正內心想的是什麼。
小賀:磨擦生熱
小麥:鑽木取火的概念
大美:你不鑽那來的火呢?
小麥:要碰撞才會有火花
小賀:我覺得玩團紛爭難免啦,怎麼可能玩團十年都沒有跟團員吵過架嘛!
秉志:不過彼此間透過練團之類的各種相處,大家得專注在自己的團員上,才能把音樂做得更好。拍謝少年有句話很重要:「把生活過好,你才能端出好的音樂」;如果今天一個學生團有幸可以撐到畢業,那他要把生活顧好,接下來出社會、當完兵,只要生活夠好而且人生體驗夠多,得以持續激發靈感、能夠去創作這樣才能繼續走下去,我自己覺得創作的部份是非常有限的,你的大腦如果在這段時間一直有在創作,那你可以源源不絕的去做,但如果停擺過就不會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拉回來了。
Vigo:想請團員們各提供一張影響自己最大的音樂作品以及原因。
小麥:我會供在上面的專輯應該就是 Pay money To my Pain [P.T.P]的《Remember the Name》還有《Another Day Comes》,這些影響我真的很深。
秉志:我的話是張震嶽耶,講真的這傢伙很早很早在台灣就做Nu-metal了,可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直到認識那些美國文化後才知道原來這個東西那麼前衛。我覺得一開始啟發自己的一定是母語的音樂,你一定會受母語的各種樂風影響然後再去找到國外的東西,這是一個途徑,對我來講應該是張震嶽《Trouble》那張專輯,《秘密基地》也很屌啊!但《Trouble》那張我真的覺得很震撼也影響我很大,那已經是我國中的事情了。
小賀:我一開始是聽龐克,第一個聽的樂團應該是Green Day吧,後來聽到很多英國、美國的龐克樂團,因為我什麼都聽、Hip hop也聽,後來才接觸Nu-Metal,其實一開始組謎路人的時候我也沒想那麼多,比較像是把以前聽過的音樂總合成自己的理念吧,因為我覺得音樂是自我的表現,你可能聽過各種音樂之後,累積到一個程度再把他化成自己的,就像拼圖一樣,我們謎路人 Way of Puzzle也像
是一幅拼圖一樣,把各種音樂拼湊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也就不會有太多的侷限。去想說自己一開始到底是喜歡什麼樣的音樂,就是做自己的感覺,國外各種很偉大的樂團都是先參考,後來再內化成自己的東西。
大美:我的超級分階段性,國中是Limp Bizkit,高中是Slipknot,大學那個年紀是Korn,然後一直到大概25.26歲還有現在都是聽一些Core團比較多,到後期法國團如果講專輯的話,讓我意外開發出Chunk! No, Captain Chunk!的《Something for Nothing》那一張,有點意外的點燃了我的內心,讓我想要做這樣子的樂風。
Vigo:團員們平常做音樂之外有哪些興趣?
小賀:喝酒吧,還有滑板,打籃球運動,身為一個樂團主唱就是要運動!
秉志:我平常的興趣其實就是看一些比較冷門的電影,或是一些很歷史的東西,這些蠻能激發靈感的。
小麥:我的話則跟工作有關,我是做動畫的,音樂之外我只能做動畫,還有剪片做特效、2D動畫3D動畫這些是我的工作
秉志:所以你很熱愛?
小麥:有一陣子啦,被客戶搞了之後就不熱愛了,但除了樂團以外它就是我的第二個興趣。
大美:我的興趣真的蠻生活化的,就養貓、烹飪啊,講出來蠻無聊的。
Vigo:在未來謎路人有什麼計畫嗎?
全員:賺很多錢!
秉志:未來謎路人的計畫,除了這個以外還是要持續的做音樂,我們當然也期望可以在謎路人滿五年的時候,出一張非常完整的專輯,專輯的呈現上包含了我們演出時間的加長,甚至整個細節上的優化,這是我們未來最首要的目標,期待能做到90分鐘甚至更長的演出,
大美:呈現有別於現在的樣貌。
秉志:這是未來最大的計畫之一,啊還是要賺錢阿!
大美&小麥:賺很多錢!!
這次的專訪希望能帶大家更認識謎路人和他們的作品,也知道了許多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期待未來能看到更進化、更強大的謎路人。
(完)
最後看看 謎路人 在 2016年香港演出的紀錄影片,藉這個影片內容可以深刻了解到香港樂團圈的環境。
謎路人WAY OF PUZZLE【三中再會】2016 Hong Kong LIVE documentary
採訪 / Vigo , Rhys
撰文 / Vigo , Rh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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